「你真當世間修真者那麼好找呀?凡人在修行之人眼中,皆為螻蟻,而接種道種是需要耗費氣海真元的,在沒有足夠利益驅動下,沒有那個修真者願意損耗自身,成就一介凡人。
其次,就算有修真者願意,想突破肉體凡胎,成為修行之人,也需要大毅力大機緣才可,否則到頭終歸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」
朱媛媛哭笑不得的輕聲解釋說道。
她早在幼年時,機緣巧合之下就有了『道種』,可整整十年,依然停留在武道巔峰上,不能寸進半步。
『鍊氣期』的關卡,猶如座巨山,攔路在眼前,死活就是跨不過去。
要不是昨夜因為『採集』了李長生,這輩子能不能突破,都是個未知數。
「娘子你是修真者?」
李長生望着朱媛媛問。
朱媛媛面色微紅,沒好意思說自己昨夜才突破武道,成為一名『鍊氣士』,但說來也奇怪,自己竟然一夜之間,從武道巔峰直接入鍊氣,並且接連突破兩道關卡,晉級『鍊氣二層』。
具體是哪出了問題,她也說不好,只以為是自己多年積累,厚積薄發,一路長虹而已,並沒有歸功到李長生身上去。
「嗯!」
朱媛媛點頭應了聲,神態倨傲,畢竟,她現在已經是脫離了肉體凡胎的俗人境界。
李長生抓了抓頭:「娘子,給為夫接種『道種』,是要損耗自身氣海真元的對吧?你可捨得?」
朱媛媛略微皺眉,如果面前這個醜陋男人是個無用之人,她自然是千般不捨得。
問題是,他好像作用還挺大的。
助他修鍊,反過來他努力提升,供給自己採集,也是事先約定好的事情。
雖然有所損耗,可她現在已經是『鍊氣期』二層的境界,問題倒也不大。
朱媛媛平淡說道:「捨不得,但你終歸是我的第一任夫婿,為你種下『道種』,也算是了卻一樁緣分,能否跨越仙凡,總歸還是要靠你自身的造化!」
嚯,話說的漂亮。
李長生差點沒氣樂了,難不成以後還想找第二任,第三任夫婿?就你這種吸人陽壽的魔女,除了自己,其餘人還不得都掛牆上去,又有誰抗得住。
話又說回來,也就自己是個老實人,捨得讓你吸,換成別人你看人家肯不!
「那就多謝娘子嘍!」
李長生嘿嘿一笑,倒也不裝腔作勢推諉。
眨了眨眼睛說道:「接種『道種』費事不?要不,咱們現在就種?」
多份實力,在這世界上就多份活下去的機會。
「那你盤坐好!」
李長生按照朱媛媛指引,盤膝而坐,閉目回神。
蔥白髮涼的玉手掌,放置在他腹部氣海丹田,一道冰涼之氣,鑽入氣海丹田駐足,片刻之後又下潛至尾骨,跨過任督二脈,識海環繞一周後,又重新回到氣海丹田處。
待到朱媛媛玉掌移開,李長生氣海中已經多了道朱媛媛遺留下來的『先天真氣』。
「你現在的實力大概相當於『武道巔峰』,平常人應該傷不了你,只要不招惹到修行之人,放眼天下,盡可去的!」
李長生聽完,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鼻子,貌似就在這個朱家莊里,就有好幾位『武道巔峰』的強者,是不是自家娘子有日子沒外出走動,以為這『朱家莊』地界,就是半個天下了?
當然,這些話是絕對不能說滴,女人嘛,得多哄,多騙,多寵,千萬別跟她們說事實講道理。
容易吃虧!
從朱家二小姐的閨房裡出來,李長生感官確實跟以前不太一樣了,渾身有使不完的力道,甚至一躍,可以踏地而,蹦到天上去。
「『武道巔峰』?」
李長生握了握拳頭,自言自語嘟囔了句。
自家娘子那句話說的沒錯,成不了修真者,終歸是凡俗螻蟻。哪怕是『鍊氣士』種下的一顆道種,也能輕易讓普通人成為『武道巔峰』級別的武者,那些修行大能們,想讓普通人成為『鍊氣期』的修真者,還不是揮揮手的事情!
關鍵是,機緣不夠,根本就遇不見那些修真者大佬們啊,就算遇到了,人家心比石堅,憑什麼會點化你?
你見過哪個人,會隨隨便便給地上螻蟻投食!
所以,變強還是要靠自己。
深吸了口氣,李長生朝着小院外走去。
時間已經快到了傍晚掌燈十分,朱家莊已經來了不少人,熱熱鬧鬧,準備着晚上開婚宴。
戲班子已經搭好了戲台,下面人影晃動,時不時有陣陣歡笑。
李長生是今日大婚主角,不過好像並沒有誰在乎他。
「呦,這不是二姑爺出來了嗎,快快,過來給莊子里幾位富戶敬敬酒。」管家老胡見到後,眯着眼睛笑吟吟的把李長生叫喊。
朱家二小姐大婚,卻並沒有請外面的達官貴人,有的只是朱家莊以及附近十里八村的村民。
三夫人孫桂花的意思是,要藉著二小姐大婚,狠狠薅一薅這些泥腿子們身上的羊毛,沾點油水出來。
李長生換上張憨厚笑臉,走了過去!
「呸,真是他媽走了狗屎運,朱家二小姐怎麼會嫁給他!」
「誰說不是呢,這憨貨生相醜陋,腦袋還不怎麼靈光,朱家二小姐嫁給他還不如嫁給我!」
「真要把朱家二小姐嫁給你,你敢娶?」
「就是嗎,自古紅顏多禍水,朱家二小姐豈是你這種下賤貨能沾染的!」
「他李長生都可以,我王二麻子怎麼就不行?就是死,那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!」
聽着身邊不遠處,人們說笑談論,有人極不爽。
孫建成陰沉着臉,冷冷哼了聲,邊喝着悶酒,邊對着身邊門客吩咐道:「待會找個沒人的時候,把李長生那個下賤胚子綁了,本少爺今晚要親手剝了他的皮,解解心頭之恨。
還真以為走了狗屎運,就能成人上人?擺譜擺到本少爺頭上來了!」
孫建成不傻,相反他很聰明,李長生是朱府二小姐的女婿不假,可他這個女婿卻沒有多少含金量,弄死他就跟宰條狗沒有多大區別。
至於朱大廣朱員外的警告,那個有眼無珠的老混蛋,估摸着也沒幾日好活,在乎他作甚。